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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奴婢没有紧张,只是胆小(第1页)

今日便是月离正式走马上任的日子,她的厢房被安排在临风居的隔壁,距离魏玉寒的寝居只隔了一道墙,方便他晚上随时吩咐伺候。一大早,月离便按照郭嬷嬷的之前的吩咐,起了个大早,烧好热水,备好毛巾和一应洗漱用品,等着魏玉寒醒来。可到临风居一看,魏玉寒竟然不在,且后院传来了一阵动静。她顺着声音往后面院子走过去,一看,竟然是魏玉寒在练剑。彼时还未破晓,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闪动,犹如鬼魅般的身姿让人难以捕捉,只有那张冷若冰霜,不染丝毫气息的容颜上透着浓重的杀意,令人胆颤。除了师兄,月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一把剑舞的这么好。不,准确的说,他的剑法应该在师兄之上,至少师兄在舞剑的时候,没有他这般逼人的气势。一个人,大概只有在经历过战乱,或者长期的历练,方能有这般凌厉的气势。而且不知道为何,月离从他的一招一式中,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压抑和悲鸣的气息。正当月离想的出神时,他结束了最后一记招式,长剑入鞘,抬脚走了过来。彼时刚好破晓的第一缕晨光照在他身上,逆着光,就那么一步步朝着月离走了过来,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了月离的心上。她知道魏玉寒生的极其好看,以往见他都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君子模样,像这般沉稳干练,俊美中透着一丝野性的模样,月离还是第一次见到。一颗心不知怎的,突然就‘砰’了一下,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噩梦。月离忙低头,不敢去看他。走得近了,一股子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混合着汗水的味道,飘进鼻腔,还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。月离不由得后退了几步。她现在很怕和魏玉寒靠近,她不确定那天晚上的事,对方还记得多少,但她不敢冒哪怕一丝丝风险。月离吞了吞嗓子,问道:“热水已经备好,公子您是现在沐浴,还是先用早膳?”“你在紧张什么?”魏玉寒开口的第一句话,就让月离有些不知道怎么接。她顿了一瞬,回道:“回公子,奴婢没有紧张,只是……胆子小。”魏玉寒扯了下嘴角,看破没说破。随后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:“胆子小,他们还派你来这儿?”月离有些不明所以,抬头看着对方。魏玉寒打量着这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,不知怎的,那天晚上的一幕又在脑海里回放,当时就是这双眼睛,盛满了泪水,绝望又无助的哭喊着,向他求饶。配上那张殷红小巧的唇,一张一合的样子,诱的他一次又一次失控。闭上眼,魏玉寒连忙甩开脑子里那些画面,仿佛再往前一步就是堕落。虽说不知道这女人是如何改变了容貌和气味,但他的直觉定不会出错。只是不知道,他们安排她来诱惑他的目的是什么。想到此,魏玉寒眼神暗了暗,吩咐道:“先沐浴。”——用过膳之后,魏玉寒就出府去了,一整日都没回来。这让月离倒正好得了一日闲,正想着出府一趟采买些东西,却被郭嬷嬷给唤住了,并叮嘱她:“公子应该要到晚上才回来,今日全府斋戒,你去通知厨房,晚上给公子务必烧上这几道菜。”郭嬷嬷说完,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单子,上面罗列了十几道菜,都是素的。什么干煽冬笋,三丝豆干,姜汁白菜,杏仁豆腐等。此前月离在红杏抬做妾室的那一日曾在桌子上见到过,这些并不是魏玉寒爱吃的。她不由得出声问道:“嬷嬷,这些菜并不是公子爱吃的,是府上要来客人吗?”郭嬷嬷叹了口气,“什么客人,是已故之人罢了!”月离有些不明所以,看了眼菜单:“嬷嬷指的是?”“罢了,告诉你也无妨,省的到时候做出什么错事不小心惹怒了公子。今儿是夫人的忌日,这些菜呀,也都是夫人在世时爱吃的。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,公子都会命人烧上一桌子,摆在那里,权当对夫人哀思和寄托吧。”月离点点头,不由得感叹:“我猜夫人一定是个十分贤良淑慧的人吧?”郭嬷嬷忆起往昔,也不由得红了眼眶,怅然道:“是呀,夫人为人宽和有礼,又善良敦厚,只可惜红颜多薄命,老天不待她。”月离想到之前听过的传言,说魏玉寒原本是侯府世子,因受到母族的牵连才被贬至羊城的。而今看来,夫人的去世,恐怕也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。朝堂之争,素来激烈,兵不刃血,可这些都不在她一个丫鬟的考虑范围之内。月离如今想做的,就是攒够银子,到了时间就拿到卖身契出府,去外面开一间医馆什么的,过自由自在的日子。如此也不枉师傅对她的一片拳拳教导之心。“谢谢嬷嬷能告诉我这些,您放心,这事我一定办妥。”月离将菜单仔细的叠好,放到怀里,告退郭嬷嬷之后,就去了大厨房。彼时正是午膳时间,月离过来的时候,正好碰到了夏荷,也就是红杏身边的丫鬟。许是觉得月离姿色平平,还被公子选作大丫鬟,夏荷心里有些不服,加之自己现在是红杏身边的人,自然要跟主子一条心。因此在见到月离吩咐厨房晚上准备了清一色的素食后,一回到涟漪苑,就忍不住给红杏打了小报告。“你说她吩咐了厨房晚上做十几道素菜?”红杏拧着眉,一脸的若有所思。“是的姨娘,奴婢亲眼所见,甚至将她报的菜名都记了下来。”不等红杏吩咐,夏荷就将一连串的菜名,一字不落的全报了出来。红杏一听,很是不解。“可我明明记得,之前张嬷嬷告诉我的消息里,公子平日里根本就不吃这些。”红杏想了好一会儿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便吩咐夏荷:“你再去打听打听,看看公子去了哪里?做了什么,还有,派人盯着赵月离,看她究竟想干什么?”夏荷出去之后,红杏才朝着伺候在一旁的腊梅问道:“腊梅,你说,公子这是何意?”接连几日,红杏每晚都会在快要睡着的时候,被人从床上捞起来做那事儿。且不知道为何,对方还总不让她点灯,起初的时候,她以为自己房里进了登徒子,想要喊人来着,直到对方把一物件递到她手里,她才作罢。